《工作者十谈》走近边缘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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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曾经有人说，中国这二十几年的改革开放让人们经历的性解放甚至和西方几百年中经历的性解放有得一拼。姑且将这样的话当做是对国人的一种褒奖吧，毕竟时代在人们的行为中进步着，而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在各种各样的舆论中学会适应和生存。

    近期看了性工作者十日谈，这是最近几年难得一见的优秀港片。单单从影片的题目来讲，这样的题材就十分抢眼，虽然大胆露骨的名字会让部分人面红耳赤，但是也让更多退避三舍的观众想一窥究竟。这种正常的商业运作恰巧迎合了观众的探秘心理，也正是制作者的匠心所在。尽管大家对于涉及性工作者、性服务等元素的影片并不陌生，但那终究是种噱头，而性工作者十日谈吸引观众的不仅仅是故事情节，更多的是源自于光影音画的另类魅力。

    早期的金鸡和性工作者系列电影是港片中最纯粹的讲述性工作者的故事片。在性工作者十日谈中邱礼涛用“十日”给这部电影打上一个时间的标签，他摄取普通的十日来反映了那些从事性服务的女性们情感和生活的波澜，尽管并没有给观众造成巨大的视听冲击力，却让观众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们生活的艰难和生存的无奈。

    在平凡的10天时间里，影片展开多线叙事，从不同的角度和形形色色的人物着手，渐隐渐显地推开了这个“夕阳行业”之门。就是这种隐匿在社会底层的性服务行业，却有着让人深感震撼的内质，从事这种行业的艰难和运作过程中的苦涩，始终摆脱不了生理和心理的边缘化。而邱礼涛却始终没有贬低从事这类工作的人群，而是用温暖的笔触来描绘她们苍白的生活现状。人与人之间的种种分歧，种群与种群之间的种种矛盾冲突，肉体买卖过程中的惨烈纠结性工作者十日谈展开的是一张巨型天网，将一切痛苦的根源通盘网络。

    影片性工作者十日谈的成功之处在于它既有赤裸裸的说教意义，又有含蓄的感动情绪，邱礼涛一反常态，敢于用独特的视角直视边缘行业，这一点最是值得赞赏。那些被生活所迫而出卖肉身的女性属于中等阶层的性工作者，这个弱小的群体被斥于社会低贱阶层的边缘，与黑社会一样，属于边缘人物。倘若站在这个定位来理解性工作者的行为和行为动机，便是性工作者十日谈的叙事目的所在。

    事实上，在大部分人眼中性工作者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在影片里，性服务行业是有不同的等级人来构成的，她们的工作性质也不同，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被称“鸡‘的性工作者，就是狭义上的，她们直接与男性顾客发生身体器官上的交易关系，这种机械式的买卖过程，出卖的是最廉价的劳动力。而那些负责管理这些劳动力的“妈咪”按影片里扮演“妈咪”的朱茵的话说“做妈咪还不如去做鸡。”不难看出做“妈咪”的压力毫不逊于做“鸡”如此看来，上层还有林林总总的管理人员和经理。只有被称为“小姐”的女人才是具有交际性质的主角，原则上不需要和顾客发生性关系，但可以名正言顺地与客户有亲密的接触，这才是广义上的性工作者。不过，毕竟小姐在实际上都会跟客户有性接触，由于工作上的需要以及利益上的驱动，人们自然就把小姐和“鸡”混为一谈了。

    性工作者十日谈以自然的表现手法向观众揭露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概念，这部多线叙事的影片能够如此成功的植入赤裸裸的说教，如果是是普通的故事片一定会遭人诟病，但性工作者十日谈正是凭借题材特殊性，反而能在某程度上让观众一改陈旧观念，重新射猎另类的感触，从全新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反而能够与这种思想互动，这就是影片最大的亮点，至少不是那种不痛不痒、空洞乏力的“形像电影”

    影片在细节上没有大手笔的展现，唯一能够体现性工作者十日谈的故事线索是片中人物的各种动机。nana从事性服务行业的原因，仅仅是为了帮助依靠综援为生的父亲；happy工作之所以如此勤快、专业，目的是为了远方的老公她们在生存的道路上渐趋绝境，最终才选择了这条艰难而被人歧视的人生末路，但她们心里明白自己是靠挣钱来养家的，每个人都是困难者，并不是生来就爱被众多男人搞的性机器，尽管这个边缘化的群体，在性工作者十日谈中被导演扶持为正常化，同时也暗含了大自然的生物圈，不同种群、群落的存在自然有它们存在的根由。大自然中的食物链环环相扣，而金钱社会里不同行业的食物链又何尝不是呢？因此，当影片最后夜总会突然倒闭，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依然顽强地从事着自己的事业，她们工作场所的消失，并没有预示着性服务行业的消失。因为只要有人存在，这种边缘化的行业和工作者就会正常地存在，这是自然界的规律。

    的确，只要有人类生存的地方，自然就会有性工作者和xìng交易，性服务行业的存在，从一定意义上讲就是社会发展的必然需要。但是，毕竟涉及社会的伦理道德问题“性服务”一直遭到父权文化的“排斥”狰狞而龌龊的嘴脸总是窥视着我们身边那些甘于抛开尊严而努力赚钱的性工作者。然而，当一个社会里出现连上了年纪的妇女都出来卖的时候，这应该不是正常社会里所该有的现象。“笑贫不笑娼”或者“笑娼不笑贫”这种最人性化的安慰，只能瘫软无力地寄生在堕落蔓延的温床上。如果引用雨果在悲惨世界里所指出的十九世纪的社会问题“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来给这种社会现象开脱的话，还真能成为我们当今社会的借鉴和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