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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算是一身轻，也该走了！”乔墨上完卫生间，又回到了柏立寒的房间。看着他还是自己离开之前的那副模样，倒也没注意手机已经被动过。。
“嗯，再见。”柏立寒头也不抬地应道，手下又翻过一页书。可是其中的内容，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柏立寒的冷漠也是惯常，乔墨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嘴上说着“一身轻”，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想想也是算了，柏立寒眼下这个心境，多说无益。
乔墨拿起手机，转身离开，留下柏立寒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艾伦，怎么这么快要走，不多待一会儿？”云姐刚刚才煮了咖啡，正要送上楼去，却见乔墨从楼梯上跑下来，真是风风火火的。
“事情说完了，当然得走了。这儿赶回市区还有不少路。明天上午有个手术，我还得养精蓄锐呢。”乔墨的一只手插到了裤兜里，另一只手揽住云姐的肩膀，亲热极了。
这没正经的乔墨，真是从小到大都不变，云姐白了他一眼：“这里又不是没有你的房间，想留难道还有人赶你出去啊！”
乔墨却不想再接这个话题，将注意力转到云姐手中端着的咖啡上：“云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咖啡真香！”
鼻尖嗅到香味，乔墨一口饮尽。
柏立寒晚上从来不喝咖啡，乔墨知道，这咖啡一定是为自己煮的。温度刚好，落入胃中，一片温热！有家的人就是好，不像自己思及，心中一酸。
云姐抿唇一笑，乔墨的嘴巴从小就甜，总是哄得她异常开心。
“既然好喝，那就不要走了，我天天给你弄。”
乔墨来中国，既是因为这边的医院盛情相邀，更多的却是为了柏立寒的病情。云姐心疼他一个人，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不知道多希望他留下。可惜，乔墨从来都不愿意多呆。
“亏得现在凌小凡不在。否则我还没上楼就得被他轰走了。”乔墨眼睛朝着楼上一瞥，故意开了一句玩笑，却将有些心事悄悄按下。
“谢谢云姐的咖啡，我先走了！”
将手上的空杯子还给云姐，乔墨径直走向门口离开了柏府。
望着离开的背影，云姐摇了摇头。她的心里未尝不明白乔墨的意思。自从柏立寒出了事变成现在这样，乔墨就不在柏家留宿了，怕不小心就勾起了他的回忆。
也不知道柏立寒真的睡没，云姐不放心，轻声上了二楼，果然卧室门与地板之间的缝隙里透出一丝丝光亮。
“扣扣扣”敲门声在空旷的走廊显得特别明显。
刚刚乔墨来了，不知道和柏立寒说了什么事情。云姐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这个时间应该睡觉了，可是柏立寒还没有熄灯。
“我进来了！”没有人回应，云姐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倚在床上作状的柏立寒。
柏立寒从小就博览群书，闲暇时间几乎都在看书，云姐也不意见。可这回，书上面却放着一个黑屏的手机，柏立寒的眼神直直地落在手机上，似乎要将屏幕看碎。。
云姐将疑问按捺进心中，替他将被子往上面拉了拉：“时间不早了，睡吧，天大的事都明天再说。”
“哪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柏立寒躺下，像是说给云姐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柏立寒将手机紧紧地攥在手里，却将书合上，递给了云姐。
云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手机这么紧张，平常他可不是会被手机捆绑的人啊。
“在等电话？”云姐将书放回书架，好奇地问。
“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云姐你回去吧。”很明显，柏立寒今晚有些反常。对于云姐的唠叨，心里面有些不耐烦。
云姐就更觉得奇怪了，手机屏幕明明都黑着，你随便看看，看什么，难道看黑屏？
也不揭穿他，云姐温和的道：“那好吧。有事就按铃叫我。”
“留一盏灯。”柏立寒轻声道。
看着云姐一个一个地熄掉卧室里面的灯，周围渐渐暗淡了下来。柏立寒有些感到孤寂，想到了朋友圈里凌小凡发的那张照片，极难得开了口，让云姐留灯。
好像那灯可以照亮凌小凡夜行的路一般。
“好”云姐再次确定，乔墨一定给了他极大的刺激，连生活习惯都改变了啊，他素来都不喜光亮。
云姐心中突然有些感慨，想想自己的年纪也大了，也照顾不了多久了，要是凌小凡不走，该有多好，柏立寒不会感觉到孤寂，自己也不会感觉不安。
她最后留下了柏立寒头下那盏橘黄色的灯，然后转身离去。柏立寒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云姐关上门时望了他一眼，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静静地看着门被关上，柏立寒的心里面升起了一股失落。
假如凌小凡在身边，这个家里一定不是这样。只是一个小小的女生，或者大家都没有意识到，她给柏立寒、给柏府带来了多少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