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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七八个大木箱散落在房间各处。
没有想象中的尸体和白骨，有的只是难闻的油味和陈旧的用具。
傅元君无意中瞥见铁床烛台上的字，将灰尘抹去，一个词出现在眼帘：paradise。
Paradise......dise......
天堂。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四处找寻这个词的身影。果然，所有的用具上都刻有这个词：paradise，天堂。
“原来这个公馆，不叫戴斯公馆......”她喃喃出声。
“什么？”程奕生感到惊讶。
“paradise，”傅元君说：“这个公馆叫paradise，天堂。可能是因为pa-ra这个音村民发不出来，所以就记住了后面的dise，戴斯。”
难怪，壁炉上的词缺了前半部分，只留下了dise，自己当初还感到奇怪，dise是没办法发出戴斯这个音的。
程奕生皱眉：“所以这个公馆，其实是叫天堂公馆？”
“对。”
“他叫什么......很重要吗？”沈长水苦着脸，这是个凶宅才是重点吧！
傅元君颔首沉思，总觉得天堂公馆四个字在哪儿听过。
沈长水见这二人不言不语，深觉无趣。自己随意翻着木架上的瓶瓶罐罐，目光很快被一个大肚青花瓷器吸引。
瓷器胚底透亮，竟是个好货！
他心底一乐，伸手遍揭开了瓷瓶盖子，往里看了一眼，当即脸色大变，惊叫出声。
“啊！”
傅元君和程奕生叫他吓了一跳，回头见他脸色惨白，捂着自己的腹部，一副要吐的样子。
“怎么了？”傅元君忙过去，见沈长水手中拿着一个瓷器盖子，毫不思索的往前凑，往瓷瓶中望。
“别看！”沈长水伸手将她拉回来，回想起瓶中的东西一阵恶心，“别看，太恶心了。”
“没事，什么没见过。”傅元君拍拍他的肩，目光再次往瓶中探去。
青花瓷瓶腹部直径约有三十公分，口径约有二十公分，看起来很大。
傅元君往里看了一眼，呼吸一滞，脸色变得难看。
罐子里，是泡在水中的骨头和人的头颅。
准确来说，是已经腐烂的脑袋和剁碎的骨头。头骨已经没有面皮，只剩下光妥妥的骷髅，那些碎骨的古风中却还能见丝丝缕缕的碎肉，水中密密麻麻的蛆虫在头骨眼窝里浮浮沉沉，受了惊后四处乱窜，顺着光滑的瓷壁往上爬。
饶是与死人多次打交道的傅元君也感到恶心，捂住口鼻，夺过沈长水手中的盖子盖了回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罐子里有什么？”程奕生点亮所有的油灯，走上前来，伸手要去揭开盖子。
“别。”傅元君阻止他，问道：“当年，你们村子在公馆里一共丢了几个女人？”
程奕生一愣，再看一眼那个罐子，随即明白过来。
“二十来个。”他说。
二十来个，去掉阁楼里的六个，还有十几个。傅元君数了数这里的木箱，再望向木架上的罐子。
她道：“找到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