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仙凡之别，太上忘情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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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拼着重伤硬破撞进来给自己一拳，哪怕对方肯定会比自己伤得更加沉重，但陈紫琼却清楚，对方绝对比自己更能扛伤。

    “光头虎王石应虎，当年就是以金钟罩、铁布衫、一身横练名扬江湖的，我可不会同这样的傻子换伤。”

    “心里话你TM不要都说出来啊！”石应虎被陈紫琼气得肺都快炸了，世人皆知蜀山掌教清微真人成熟稳重，有长者之风，但世人却没人说陈紫琼嘴碎、毒舌、爱吐槽，这一点甚至当年的石应虎都不知道。当然，也很可能是当年有资格知道这一点的人，基本上全都死光了。

    剑仙强者，人剑合一，可身入剑光飞遁，风驰电逝，快不可及。然而石应虎却并不畏惧这一点，他周身一闪，化为一道晦暗疾影扑杀向那道疾速剑光，更快，更疾，更可怕。

    在紫魄天睛与昊天法目的立体锁定之下，陈紫琼超卓的剑光分化、隐遁能力，根本就无丝毫意义。

    双臂挥舞，伴随着斩杀之势，阴气魔刀犹如恶潮汹涌而去，躲无可躲的情况之下，陈紫琼蓦然从剑光当中脱身而出，凌空回身高举长剑一斩而落，那闪烁的剑辉勾连四周的漫天剑气，一挥而下，然而周身笼罩阴气魔能的石应虎犹如鬼魅一般，陡然闪烁到陈紫琼的面前，也不知是其身法骤然加速快到了极点，还是施展空间挪移之能，掌刀劈落。

    “锵！”

    掌剑互击，两人之身形犹如一道流星般，疾落而下。

    毕竟不是真正的厮杀搏命，在两人恍若流星一般重重砸落在地面上之前，两人周身蓦然扩散开一圈波纹气罩，将高空冲击之力尽数消解，而后，两人缓缓得落回到了大地之上。

    ……………

    “多谢。”

    石应虎收回左手掌刀，长长呼出一口气，觉得满腔的杀意与负面情绪，在这一战之后宣泄出去许多，心境变得更加平稳了。

    “你刚刚若是不收力，我这一剑运力不足，伤不到你的。”收剑归鞘，陈紫琼看着石应虎鲜血流淌的掌侧，这样言道。

    “没关系，仅仅只是小伤而已。很快就可以恢复，相比之下，我心里已经觉得痛快多了，除你之外，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让我全力出手，又不用完全陷入杀意状态了。”

    “你身上的邪恶魔能真的好利害，仅仅只是你身上带着的这些余波，就让我感到不适，入侵暗黑世界的三魔神到底是什么来历？”

    “……宇宙之暗面，无尽之深渊。”注视着面前清丽绝伦的道装少女，石应虎沉吟片刻，终究还是这样坦言。

    “世间还有如此多值得挑战的邪魔，真是美好啊。”一扬头，陈紫琼双手执剑倒于身后，意气振奋得这样道。对于她来说，唯有充满挑战的人生，才是美好的人生。

    “多元宇宙无尽广阔，诸天世界无限无垠，只要一直走下去，总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事。当然，前提是实力足够，别成为别人的‘有趣’。”

    在陈紫琼离去之后，没过半个月，无量佛宗宗主带弟子前来拜访，这个时候，经过天帝吕放与地仙之祖陈紫琼先后化解魔能，石应虎的一身魔能虽然未被解除，但已经被压制许多，可以缓缓的化解了。

    更何况石应虎虽然一直都不喜佛宗，但这一次来的人却是故人，倒也不好避而不见。

    这一次，石应虎却是在神国战神宫当中，接待了无量佛宗一行人：龙应鳞、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四大天人/神道强者，此时此刻却是陪伴，他们双掌合实，恭恭敬敬围绕在一名俊逸少年的身周。

    “在下乔灵儿，见过炽天君，战争与毁灭主宰。”

    “世尊无需如此，无量佛宗建立西方佛国，庇佑亿万众生，功德无量。见到世尊，本座也深感荣幸。”石应虎于战神殿中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带发修行的佛宗之主。

    他倒并没有虚言夸赞对方，当年血月与苍龙高度融合，东方天庭与剑仙联盟各自对立，而血月又低阶杂神、毛神无数，无量佛宗的出现的确填补了势力上的空白，位面战争前地球有几十亿人口，位面战争中除炎黄一系外，其它种族人口基本上灭得差不多了，但毕竟还剩下一些，再加上一部分炎黄人口，这些人构成无量佛宗的基础，也是莫大功德。

    东方天庭与剑仙联盟当时的主力都在炎黄主体，虽然也四面开阔出许多领地，但也顶多把原有领地翻个倍，西方无量佛宗所占之地，即便它不占，也多会被血月诸神占去。

    石应虎在观察人家，乔灵儿也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石应虎，他是一位不务凡俗的人，在见到石应虎皮肤以下，眼底之内隐隐的魔意后，周身直接绽放出醇厚的佛光，他虚空盘膝，漂浮起来，开始念诵经卷：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金光之中带着一股本性真如，堪破一切虚妄的意念，甚至整个战神世界也在金光辉映之中，出现一些战意的退化反应……

    一旁的赫拉森刚刚脸色一变，却被石应虎横手挡住。

    “你退下去吧，封锁战神殿，说我与世尊论道，暂时不便见客。”言说着，石应虎的身躯也虚空浮起，盘坐，于其周身扩散开一片深红血色与黑暗魔潮。

    在其牵引之下，漫天佛光，被引聚着不再扩散。

    乔灵儿虽然是一片好心，但你在战神殿行佛法，诵佛经，化戾气为祥和，战神位面许多祈并者的活就等于是白干了，更有一些，会被直接转化为佛徒。

    因此，石应虎扩散开自身压制的魔意，既然想化戾气为祥和，那就请您化个够吧。

    这一次论道，足足进行了三个月时间。

    三个月后，漫天的光华消散，石应虎与乔灵儿缓缓落下来，少年乔灵儿睁开双眼，问道：“既知身处苦海，为何不脱离而去？万苦归空？”

    佛门讲究，四大皆空，指世界上一切都是虚无的，唯有忘却一切，方证本性真如。

    他这个方法，的确可以极大帮助石应虎避开魔火焚身之苦，甚至可以辅助其心灵达到一个非常空灵强大的境界。

    若石应虎饯行此道，心魔归空，那么恐惧、憎恨、毁灭三大魔炎，剩下的就只有能量问题了，其威能将化散大半。

    然而石应虎明明知道这种说法有道理，乔灵儿也是真心这样认为的，想要帮助自己，但……你汝之蜜糖，我之砒霜，并不是对你有好处的事，对我也有好处啊。

    “念念无滞为功德，那如是天魔，本性极恶，依本性恶念，横行杀戮，是否为功德？佛曰：是功德，天魔本性极恶，认识本性，横行杀戮，即成自在，与佛平等。”

    “修心之术，在于水到渠成，而不在于强求，强求既着相，我不取此道。”对于乔灵儿让自己心证佛法，脱离苦海的劝告，石应虎这样答道。

    “我并非一意强求炽天君投入佛门，我只是珍惜炽天君一世英雄，不应为外魔所困。”

    “好，既然炽天君不喜佛门之理，我们便论一论道门之理，老子曰：太上忘情，若得此心，天君亦可免于魔火焚身之苦。”

    “据闻，数年之前炽天君为乃妹铸不灭金身，此事，合乎大道吗？”

    “合乎大道。”对于乔灵儿的疑问，石应虎毫无犹豫地点头。

    “君不闻，仙凡之别，乃天壤之别，所以仙凡之恋，也往往是梦幻泡影一般不切实际。炽天君为不朽之神，又何必强求凡俗之爱恋？即便强求，恐也是水中捞月，竹篮打水。”

    “……”面对乔灵儿的问道，石应虎沉吟片刻后，方才答道：“太上忘情，是经历过后的放下，而不是算尽利弊的逃避。吾妹是我在此世唯一的亲人了，她痴愚、驽钝、不坚，即便铸就不灭金身，千年万载之后，亦恐真灵消弥。然吾心不忍，守得千年，便是千年，护得万载，便是万载，受魔火焚身百年之苦，于我心而言，不外如是，做得此事，虽然身苦，却无心伤。”

    消耗珍贵的神力，为石小凤铸不灭金身，这会让石应虎多受百年魔火焚身之苦，然而以石应虎的性情与真灵来说，普通人烈火焚身难以承载，石应虎魔火焚身，却也不会觉得多么痛苦。

    这是意志坚韧度不同，导致的强大程度区别。

    古代武将可以刮骨疗伤，拔矢吞目，石应虎的性灵经百年修炼打磨，更远远胜过古代武将，却是常人不可想象不敢窥视的，因此，他可以觉得保护妹妹，自身受焚身之苦，免去心伤，也是值得的。

    这样千年万年之后，即便小凤真灵消散（灵魂寿命尽头），自身也可以真正铸成太上忘情之道心，而不是算尽利弊后的机械冷漠。

    “炽天君我执太深，心魔太重了。”

    “世尊，执念是宝，心魔是宝，未曾直面执念，未曾直面心魔，又何谈堪破？”

    佛门世尊，讲世事虚幻，四大皆空！

    石应虎讲，世事皆修行，实证不虚！

    最后两个人谁都说服不了谁，虽然谈不上不欢而散，但乔灵儿还是带着自己的四大护法离去了。

    乔灵儿讲究万事归空，石应虎讲究此心唯在事上磨，一个出世道，一个入世道，谈不上哪个更高明，真要硬较量的话，其实还是得打上一场，而硬刚开打的话，石应虎自信不逊色畏惧任何人。

    乔灵儿离开战神殿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吕放与清微真人的耳朵里，两人都因此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乔灵儿似乎身具不可思议之大气运，无论东方天庭还是剑仙联盟，都曾有忠心耿耿的高手被其渡化过去，这一次，若是连炽天君石应虎都被对方渡化拐走，吕放与清微真人两人都得发疯。

    另一边，石应虎重返地球，成为东方天庭第一战神之事，不仅仅是东方天庭、剑仙联盟、无量佛宗的事，事实上这位大佬返回地球，恍若巨陨撞地球，整个地球都要因此抖三抖，在血月诸神那边也是引起了巨大波澜的，毕竟石应虎当年血月毛神实在是没少杀，而灭世之龙康特罗西斯的大名，血月神系当中更是没有人会不知道。

    接连融合血月与暗黑这两个世界后，在多元宇宙肥皂泡的视角来看，地球这颗肥皂泡已经膨胀许多了，因此，也可以供给更多的小型肥皂泡（半位面、神国）存在空间。

    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站立在一片昏天黑地的死亡国度之前，注视着那井然有序的世界，即便强如科瑞隆?瑞辛，也不得不赞叹，不死冥帝的确是才华出众，实力强绝之辈。

    凭借外来者的身份，他居然硬生生得站稳了脚根，并且稳固住了自己的死亡神职，成为血月世界沙漠地区各大种族的共同信仰，并且，他还远远未曾陷入到神灵的腐朽与堕落当中，这几年南征北战诛杀异神，抢夺信仰，甚至不惜真身走出神国，这样胆魄与豪勇，也是血月诸神当中，非常难以看到的。

    “科瑞隆?瑞辛？你来我这里做什么？神力太多，不想要这个化身了吗？”神国，是神灵的绝对领域，在神国当中，甚至每一位神灵都可以越阶挑战甚至以弱胜强，更何况科瑞隆?瑞辛与不死冥帝周笑都是五阶神，虽然不死冥帝比对方逊色一些积累，但对方一个神力化身前来，绝对不够不死冥帝吃下的。

    “陛下觉得，我是那种白白送死之人吗？”

    “我这一次，带来了事关我们生死存亡的消息，其价值远远比我这具化身代表的着的力量与经验更重要。”一边言说着，精灵祖神科瑞隆?瑞辛一边向前大步而行。

    周笑，毕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莽夫，在片刻的犹豫之后，死神国度的大门，终究还是向其轰然打开了，无数死亡神使、冥界之龙自中飞出，欢迎着这位精灵祖神的到来。

    一番礼仪后，科瑞隆?瑞辛被引领到了死亡国度主神殿，在那里，已经有一位一身黑纱衣的绝色佳丽，为科瑞隆与周笑准备茶点了。

    “神，是无所不知的，其实我这次前来的目的，陛下应该心中清楚。我们的女儿，都因为那头恶虎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丈夫。”注视着周凤儿，科瑞隆?瑞辛这样言道，他的话语，让周凤儿的手一颤，眼神中现出怨恨之色。

    在人类的所有情绪当中，恨意是最绵长持久的，其作用时间甚至远远更超过爱。

    罗动、念九幽，这两位神灵女儿的女婿，都是死在同一个男人手上的，科瑞隆?瑞辛知道不死冥帝很疼爱自己的女儿，因此，他觉得这件事完全可以作为双方联起手来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