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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医院，重症病房。
沈司夜是被痛醒的，麻药过后全身各处就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过一般，疼得锥心刺骨。
“嘶！”
他只是略微动了动胳膊，动作间牵扯到断掉的肋骨，痛得他当场龇牙咧嘴。
沈司夜缓了好片刻，等缓过来，顺手摘了鼻子上的氧气罩，吐了一大口气。
他微微侧目，一眼就看到趴在床边休息的纪晨曦。
天花板上的灯光倾泻在她的侧脸上，给她安然恬静的侧颜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沈司夜垂眸睨着她，目光在她的五官上，心底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愫。
他眉头轻蹙，就这么无声地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
这些年，他见过很多样貌出众的美女，可是没有人像纪晨曦这样，给他一种岁月静好的安宁感。
回想起车祸前惊险的一幕，再看到安然无恙的纪晨曦，沈司夜不由重重松了一口气。
不幸的万幸，她没有事！
他一想到义父念叨了这么多年的亲生女儿就在自己眼前，看她也愈发顺眼了。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有什么触动了他的心弦，沈司夜如同魔怔了一般，慢慢抬起没有吊输液管的手，一点点朝她脸颊探过去。
就在他指尖快要触到纪晨曦脸的时候，原本熟睡中的人儿眼睫毛忽然颤了颤，像是随时有可能醒过来。
沈司夜眸色微紧，没来由地心虚了下，赶忙把手缩回去。
他忘了身上还有伤，这么一动直接扯到了受伤的肌肉，剧烈的疼痛感袭上神经末梢。
“嘶！”
这一次，他的抽气声比刚才大了许多。
纪晨曦听到动静，一下子就从浅眠中惊醒过来。
她睁眼对上沈司夜的目光时，怔了怔，随即眼底便浮起惊喜的表情，“沈大哥！你终于醒了！”
见他眉头紧锁，又关切地出声询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
沈司夜见她如此担心自己，扯开薄唇，“没、关系……我……没事……”
他失血过多，刚才昏迷中清醒过来，整个人还很虚弱，哪怕只是说几个字，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纪晨曦抬手摸上他的额头，感觉到手底下的温度很正常，才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发烧！”
沈司夜嘴角微上提了提，艰难地从喉间发出气音，“你……一直……守着……我？”
“嗯。”纪晨曦淡淡应了一声，收回摸在他额头上的手，“沈大哥，你要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沈司夜薄唇费力地张合着，从齿间吐出几个字，“没有……辛苦……你了……”
“你别说话了，你得好好休息。”
沈司夜朝她抬了抬手，一副还有话要说的样子。
可是，他薄唇启合间，发出的依然是气音，比之前更虚弱了，根本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纪晨曦盯着他的口形看了好一会儿，楞是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沈大哥，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沈司夜从喉咙口挤出一个字都显得万分艰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