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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雷霄按照厉少骁的嘱咐，接来了那位医生。
事情完全是出于意外才发展到这个地步，所以厉少骁并没有迁怒于医生，只让他马上给厉老爷子检查。
主宅早就被厉少骁清场，除了陈同和护卫队，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的一切。
医生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书房里，医生向厉少骁汇报，只有雷霄站在厉少骁身后。
“先生。”
为了做好保密工作，医生是被罩上头套带来的。
到现在为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检查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厉少骁的身份。
“老先生的身体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医生的声音有些不自觉的发抖，厉少骁瞬间捏紧了拳，心里伸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他的声音低沉，默默看着医生，目光给人无形的压力。
“这个……”医生额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那药其实是没问题的，毕竟用在另一位小姐的身上都没有问题……”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身体有问题？”
医生伸手擦了一把汗，“老先生的身体也不能说有问题……只不过我刚刚检查的时候，发现老先生的肝脏似乎不太好……”
“他肝上长过一个肿瘤，不久之前做过手术。”
“居然是这样……”医生又一次擦擦汗，“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这里，药是需要通过肝脏排出的，老先生的肝脏……已经衰竭了……”
厉少骁闻言猛地站起身，“既然这样，你还跟我废话什么？不是应该马上送他去医院？”
“先生……”
医生声音里透着绝望，仿如溺水的人一般，几乎没有给厉少骁跪下，“我想说的是，老爷子不只是肝脏衰竭，他是多器官衰竭……即使送到医院，也已经晚了，应该说，从老爷子服下药的那一刻，就已经晚了……”
厉少骁闻言整个人僵住，脸色变得苍白，身体摇晃了一下，坐回办公椅中。
良久，他似乎才从这个打击中回过神来，抬眸看向医生，“照你这么说，我父亲他……就是没救了？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先生，这药是我研制的，我很清楚药性，老先生他……”
医生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厉少骁，吞了口口水，摇了摇头。
一瞬间，厉少骁闭上了双眼，脑中轰然作响。
没想到事情真的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尽管之前看到父亲脸色，他已经有了预感……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厉少骁声音变得从没有过的疲惫，“哪怕……能继续维持一阵子的办法？”
“先生，我说了，服药那一刻，结果就注定了，倒是……老爷子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医生的答案，打破了厉少骁最后一丝希望。
静默好久，厉少骁用力捏捏拳，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知道了，我让人送你出去。”
说着，他回头对雷霄说道，“你亲自送医生出去。”
意思很明显，他不想让医生被人发现，也不想医生知道这里是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