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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浩然看见我，一脸惊讶地问道。
我没有搭理他，一步一步挪向病床，最后跪在了床边。
看着她那面无血色的脸，我的心都要碎了，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对不起，姐，都是我的错”
那一刻，我泣不成声。
半年前，刚跟她分手的时候，我恨不得她立马死掉，可她一旦真的出了事，我却比谁都要心疼。
季晓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就像被施了魔法的睡美人一样。
我多么希望她能突然醒过来，哪怕骂我，打我也好。
而那些仇啊恨啊，全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只要能好好活着，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再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我却一直这么小心眼对她，真的不像个爷们。
正当我默默忏悔的时候，程炎举着季晓晴的手机，突然对我一声大吼。
“王浩，你这个人渣！”
他的声音很大，甚至在其他病房都能听得见。
季浩然瞪了他一眼，说道：“程炎，你能不能小声点，打扰到病人怎么办？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
程炎瞪了我一眼，把手机递给季浩然，说：“大舅哥，你看他跟晓晴的聊天记录！”
他用手指着我，咬牙说道：“这个人渣，竟然逼着晓晴给她发不穿衣服的照片，甚至还侮辱她，说她不要脸。”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姐姐，生气地说道：“姐，你为什么由着这个混蛋胡闹，跟他在一个床上睡觉不说，还拍了照片，真是不害臊。”
程思涵脸色发青，她走到季浩然身边，看了一眼我跟季晓晴的聊天记录。
这一刻，她全都明白了，冷声对我说道：“王浩，怪不得你那天晚上会去我屋里，原来只是想拍照片故意气晓晴，你你真是个大混蛋！”
对，我是混蛋，我是天底下最混的混蛋。
程炎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这些天，我做了不少过分的事情。
我骗她去酒店，让她脱光衣服拍照片给我，然后再对她冷嘲热讽。
我还给她发我跟程思涵的合照，故意说些气她的话。
所以，季晓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我。
看完了聊天记录，季浩然气得嘴唇直发抖。
他踉跄了一下，用手指着我说：“王浩，你为什么要对我妹妹这么做，有什么事你尽管朝我来，请你放过我妹妹，好吗？”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生气，而变得扭曲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哪怕我和他，曾经一起经历生死，可终究还是没有他妹妹重要。
对于他来说，妹妹就是他的全部，可我却彻底伤害了他妹妹，把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此时的程炎，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他那双瞪着我的眼睛里，仿佛冒出了火。
“王浩，你别以为有我姐姐护着，我就不敢动你！晓晴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程炎一边说着，一边抄起了桌子上的输液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