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不归之路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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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如今的确正需要这样的名义，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回到月沙岛，慕青丝已然得到李柃传讯，在府中后院等着他了。
见到李柃归来，她面露微笑，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一切可都还顺利？”
李柃上前，执住她的手道：“都还好。”
旋即便把这月余以来的经历，以及尚长老答应之事告知。
慕青丝也向他告知近月以来北霄岛上的变化。
“在你离开此间前往鲛人国的那些天，周围海盗似乎多了起来，接连有好几艘宝船想要趁着鲛人退兵走通航线，结果都被劫掠，甚至还有散修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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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柃讶然：“那些海盗竟然如此猖獗？”
慕青丝道：“他们还扬言要封海屠岛呢，那些被杀的散修，应该是正好触到眉头，被杀人立威的。
不过这种招数似乎真正有效，除筑基以上修为者带队之外，其他人都不敢轻易再走这边航线了，北霄岛内外不通，坊市生意大受影响。
幸得北霄岛上已经认可香阵威力，我们在这边囤积的香品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比平常畅销多了。
但就算如此，往来商贸不通，也意味着这边和宗门那边都将再难获得原材料，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呀。”
李柃闻言，点了点头：“商会各方本是一体，既然盗匪封海，肯定无法独善其身的，不能因为暂时没有受到影响就不管了。
但这件事情，我们也没有必要强出头，且看别人如何做就是。”
慕青丝道：“北霄岛这般的几位结丹高手一直都在追查那件事情，似乎已经有了眉目，但因对方势力不小，暂时也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如今鲛人答应退兵，又遇上海盗为祸，说不定就要耽搁下来了。”
李柃道：“竟然还有这种事情？我可是答应过鲛人公主，要促成北霄岛交出真凶的，这不是坑我吗？
算了，我本也没有指望过北霄岛上这些头头脑脑，他们之间利益纠葛关联太深了，谁人供出真凶都是因果，我且用自己手段解决就是。”
他说罢，当即决定亲自出手，调查一番。
对他而言，眼下的其他事情都不甚要紧，反而是完成与鲛人国的约定再说。
当夜，子时，万籁寂静。
李柃神魂出窍，轻车熟路的以梦境回天之法遨游太虚，问询惹出祸端的商会势力。
但不出所料的是，这件事情和自己之间的因果联系偏弱，冥冥之中的感应不足以牵引，始终不得明晰。
李柃转而旁敲侧击，忽的福至心灵，刷到一幕画面。
那是在北霄岛南方，一处小码头上，一叶扁舟趁着夜色驶近栈桥，几名气息精悍的男子跳上岸，来到早已等候在此的商会中人面前。
那几名商会中人穿着一袭古朴无华的青灰布衣，看起来像是市井小民，但身上气息同样深沉，一副并不好惹的模样。
李柃似曾见过这样的人，那是草莽江湖之中，捞偏门的三教九流，也是和商会伴生的黑市商人。
因常年与各路强人打交道，这种人的眼神总是阴骘而锐利的，常怀警惕之心，善于观察，初出茅庐的年轻后辈，几眼就能摸透底细，然后针对不同情况加以应对。
不过也并非所有捞偏门者都与杀人夺宝有关，他们当中有制假贩假，兜售消息情报，有杀人劫货，偷窃抢掠，采生折割，不一而足。
接上头后，双方凑近，谈了些什么，不久之后就来到附近一间民房里面，进行秘密的交接。
这个时候，李柃才看清楚，那几名黑市商人展示给小舟上来客所看的，竟然是岛上法阵禁制和主要的巡逻卫队布防情况。
当中有人展示地图，上面的一个标记，他分明记得，正是自己和林箕主持新建的香阵。
他们在该处用一个大大的红圈将其圈了起来，还专门花时间讲解一番。
“这些人在与海盗私通！”
李柃神色凝重，猜测到了那些精悍修士的身份。
鲛人是没有什么门路用这等手段打探北霄岛虚实的，但是海盗可以。
海盗成分复杂，种族包含妖修，人类各种，平常也多有豪强，商客，草莽散修等等正经身份作伪装，并不见得就是摆明车马，驾驶着宝船战舰来劫掠。
他们大多都会利用伪装的身份接触目标，打探虚实，甚至从你内部来攻破。
北霄岛之所以屡番遭受海盗袭击，商船宝货情况多有泄露是其一，有的时候，甚至干脆就是内部人员监守自盗，正当商人之中，也多有谋财害命之辈，与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李柃以前就听说过，海盗劫掠货物之后，也多需要依靠黑市商人掌握的渠道变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如今一见，果真不假。
但黑市商人同样是一个涵盖范围非常之大的统称，四海商会垄断了几乎所有行当的交易买卖，为了逃漏商税，躲避监控，打击竞争对手，甚至只是单纯的在四海商会之外另起炉灶，许多人都不得不追寻其他隐秘渠道，被归入到黑市交易的范畴。
好比说，李柃将要和鲛人国之间进行的秘密交易，约定不使用符钱……
这也算是黑市的领域。
可若到了和海盗勾结，想要打开城防，攻破北霄岛这一层面，就未免有些耸人听闻了，李柃也没有想到，此间竟然潜伏着如此的敌对势力，要趁机会作乱。
“倘若海盗真有针对北霄岛的大行动，我和林道友会不会成为他们目标，加以针对？
不过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还是要弄清楚，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李柃隐约感觉，自己绝非无缘无故看到这一画面，清醒之后，几经思索，得出一个结论。
这些人背后，可能和惹出祸事的那家有关，这是要狗急跳墙了。
“真是姑息养奸，反受其害啊！
商会本意是先解决了外部危机，再来慢慢收拾残局，同时也是给他们一些机会，但却没有想到，对方丝毫不领情，反而走了一条彻底敌对的不归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