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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借机和“祥麟公子”动

    谁知话不投机“江南二奇”自己竟跟落魄少年起了冲突。等到“小丧门三寸丁”与落魄少年打起来“江南二奇”才知道看走了眼,这落魄少年竟身负绝世武功。

    “祥麟公子”兄妹比江南二奇更感惊奇。暗想:在自己势力范围以内,居然有人敢来寻衅?已是天大的出人意外如今又见一个落魄少年,竞有如许高强武功,而且在自己居地内出现,门下人竞毫无所悉,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因此“祥麟公子”兄妹,以及门下食客中的武林高手,也俱都睁大了眼睛,望定场中二人相搏。

    落魄少年与“三寸丁小丧门”快攻快打,晃眼又是十余招过去了“三寸丁”别看人矮,身法的确灵活无比,翻、腾、纵、跃、奇快如电,而且“屠龙十八手”出招之准,拿捏之妙,处处攻敌之必救,见招打招,见式打式,波诡云谲,奇奥绝伦。

    落魄少年出手招式,亦是精奇神妙,且掌出霍然生风,显见内功要比“三寸丁小丧门”深厚,只是身法不如“三寸丁”灵活,出手招式也显得生疏迟滞,因此,二人竟打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时间一久,落魄少年吃了招式生疏的亏。

    在“三寸丁”跃起身形,施出一招“云龙三现”左手凌空两抓,虚按落魄少年面门,右掌抡了个半圆,猛拍落魄少年前胸“三阳”要害时,落魄少年应该是用“横云断峰”招式,崩腿横身,避招进招。

    可是,落魄少年招式不纯,横身却未崩腿,抓向面门的两掌是躲过了,拍向前胸的一掌,却再也化解不开。

    “三寸丁”外号人称“小丧门”自是心狠手辣,打了半天未得手,又是当着二位恩师的面,脸上早觉挂不住了,如今见一掌得手,立刻又加了二成力道,贯注在右掌之上,吐气开声“着!”暴喝声中,攀挟劲风,猛向落魄少年前胸要害拍至。

    这一事要被打实,落魄少年不死,也得被打成重伤。

    “呀!”不少人惊呼出声,尤其那“一枝梅”金彩凤,粉脸上竞流过一丝惋惜的神色,似是不愿见落魄少年横尸当场,但又不好意思贸然出手援救

    就在这千钩一发之际,突听落魄少年大喝一声:“嘿!”

    “澎”的一声大震,在别人看来万难躲闪的一招,落魄少年竟能吸胸运掌和“三寸丁”硬对一掌。

    “三寸丁”人小体轻,被落魄少年掌力震得如断线纸鸢般平直飞了出去,飞去的方向无巧不巧的,正是“江南二奇”坐的那茶座上。

    “江南二奇”脸色立变,大奇“红发老人”常去恶一举双手,接住了平飞而至的“三寸丁”往竹椅上一放“三寸丁”却一挺身又从竹椅上站起来,用手摸了摸脑袋,小眼一翻,尖声尖气地说道:“师父,你放心!挨这么一下两下的,徒儿还不在乎!”

    说着又想纵身向前再战。

    众人都想不透“三寸丁”被落魄少中一掌震飞及丈,竟丝毫未负伤,不知是何道理?

    可是,二奇“鬼谷隐里”文正奇却“呼”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挥舞着大袖,摇摇摆援地走近落魄少年面前,双眼一瞪,向落魄少年厉声叱道:“尔姓甚名谁?何人门下?”

    落魄少年昂然答道:“夜下展白,出身师门,却无可奉告!”

    “鬼谷隐里”扬脸想了一会,好像没听过“展白”这么一号人物。瞬即摇头晃脑地说:“这就奇了!尔既是说不出师门来历,所用擒拿手法,竟和老夫所创手法相同?”

    展白和“三寸丁”动手时,心里一直感到奇怪,见那侏儒似的小人,施展手法,竟是熟悉得很。如今又经这冬烘先生般的老人一问,猛然记起“三寸丁”的擒拿招式,跟“独脚飞魔”李举的擒拿手法如出一辙。以为眼前这侏儒冬烘,跟“独脚它魔”师出一门,于是冷笑道:“缺腿少脚之人,老先生可认识?”

    “鬼谷隐奥”闻言脸色惨变,盛气凌人的态度,一变而为畏缩难安的样子,嘶声说道:“怎么?你是他——的弟子?”

    “赤发老人”也晃身驰近,愕然动容,挨着“鬼谷隐叟”的肩膀问道:“这少年是他的传人?他——还活着?”

    展白看这两个奇特的老人如此紧张,莫明所以。但自己跟“独脚飞魔”动手时偷学了两招,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是那老怪物的弟子,于是抗声说道:“二位别紧张!在下可没有那样的师父”

    “我老人家也没有那样的弟子!”突然远处有人接了腔。

    “我老人家一生之中,只收了两个徒弟,就掉了两条腿,如果再收徒弟,岂不是项上这颗人头也保不住了吗!”

    展白闻言转头一看,沿着江边走来一个老人,那老人齐大腿以下,双脚全无,却接装了上粗下细的木棒,承接住肢体,架着双拐悠悠荡荡地飘了过来。

    展白再回头一看“江南二奇”早已不见。原来这断去双腿的老人一出现“江南二奇”便吓跑了。

    茶座上也失了“三寸丁”的影子。

    “孽徒!”断去双腿的老人,口中喝骂:“我老人家找了三四十年,今天让我找到,还想跑吗?”

    说着,双拐一撑地面,身形虽然平射而起,别看这老人断去双腿,借着双拐的支撑,跑起来疾侠如飞,只见他一跃就二三十文远,双拐连点,人已疾如飞鸟般向前追去。

    展白顺着老人追去的方向看去,在那岩山十二洞的崎岖山路上,有三个黑点,正如疾矢般向深山密林中逸去。不用问,那正是“江南二奇”与“三寸丁”了。

    展白莫名其妙,一时怔在那儿

    突然面前一花,现出一条人影,横阻在展白面前,展白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卅余岁的壮汉,自己并不认识,微微一怔,那壮汉却发话了:“朋友慢走!我家公子爷找你有话说!”

    “恕在下没有时间!”展白自从得知“武林四公子”是杀父的仇人,对公子一词,极端厌恶,剑眉一皱说道:“而且在下也不认识你们什么公子爷!”说罢,闪过那壮汉,仍向前走去。

    那壮汉冷笑一声,又晃身挡在展白面前,双眼一瞪,向展白喝道:“朋友!别不识抬举,公子爷想见你是瞧得起你,如果不是公子爷指明会你,你想见公子爷还见不到”

    展白见他挡在面前罗嗦没完,心中早已不耐烦,不等他说完,即大声说道:“笑话!纵然你们公子爷是什么土皇帝、地头蛇,在下说不愿见,便不愿见!”

    壮汉见展白出言不逊,骂到他们公子头上,大喝一声:“不愿见,你也得见!”喝声中单臂一晃“探领取珠”直向展白胸前抓来。

    展白见他出招迅速,劲风破空,知道这壮汉武功不弱,但他正在气头上,见壮汉招到,不愿躲闪,用一招“缚虎擒龙”左掌向壮汉打来的右臂搭去,右掌平胸推出,猛劈壮汉前胸要害。

    像这种“以攻还攻”的打法,武林少见,不但大出壮汉的意外,就连坐在茶座上的“祥麟公子”兄妹及属下高手,也莫不耸然动容

    可是,二人都是攻势,出手实在太快“祥麟公子”一干人来不及出声阻止“嘭”的一声,那壮汉已被展白一掌震飞两丈开外,半空中喷出一口鲜血,颀长身形“叭哒”一声摔落地上,动也没动,显然是毙命了。四周茶客一看打死人了,纷纷离座而起,刹时一阵大乱。

    一声厉啸,别空而起,一条身影平射而至,身形未落地,招已先出,犹如一头大鹰一般,十指箕张,凌空向展白头顶击下。

    这一招威势奇猛,迅如星火,展白想躲也没法躲,霸王举鼎,双掌过顶猛向来势迎去。

    “嘭!”又是硬打硬,展白自觉如万斤铁锤砸在双臂上,一阵气翻血涌,双眼金星乱进,踉跄五、六步,仍然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来人凌空一击,把展白打坐落地,身形泻地,不等展白翻身坐起,双掌一挫,又向展白胸前推出一掌。

    来人下了狠心,想一掌把展白击毙,以代死去的属下报仇,这一掌用出了全力,只见掌风如飘卷至,展白这一次想躲也来不及了。眼看要伤夜来人掌势之下,突听一声喝吨:“巴兄!且慢——”

    听到这喝声,来人掌势一缓,展白却已单足一点地面,翻身而起,横身飘跃八尺。

    七打量来人,却是一个面目黎黑的瘦小老者,一身闪闪发光的黑衣,双掌乎伸着叉在胸前,两掌的小指上各套着一个钢环,钢环的另一端系着下襟两摆衣角,正瞪着一只棱芒刺人的三角眼,望定展白。

    展白死里逃生,惊魂甫定,望着这黑瘦老头的怪异装束,却是面生得紧,他这指套钢环连系衣襟的形装,也从未听人提起

    过。

    再一看喝止黑瘦老人下毒手的,正是茶座上那气度高贵的“祥麟公子”

    “天赫兄!”祥麟公子飘逸走来,神情潇洒已极,先向黑瘦老头说道:“小弟是想和这位兄台交个朋友,并不是要打架。”

    说着又转向展白一笑,说道:“兄台好俊的功夫,在下金焕彩,世居南京,想请兄台到寒舍盘桓几天,不知兄台肯赏光否?”

    未等展白答话,那黑瘦老头部面带不愤,抢先说道:“难道公子一名属下就白白死了!”

    说着话双臂在胸前一张一盒,两只三角形的厉目更是凌茫四射,看那样子仍想向展白出手。

    “打无好手,骂无好口。”“祥麟公子”拦住黑瘦老者,说道:“想我武林中人,双方一言不合,互相交手,伤残死亡是免不了的,这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不能怨人家,‘混江龙’梁朋死了,我给他买一副最好棺木,重殖厚葬,再厚恤遗族就是了。”

    “祥麟公子”说到这里,回头唤道:“梁珏!你过来!”

    一名年轻壮汉,应声而至,满腔悲愤之色,狠狠盯了展白——眼,然后向“祥麟公子”一躬身,说道:“公子爷有什么吩咐?”

    “少支领三千两银子,厚葬你的兄长!”

    “谢谢公子爷!”

    年轻壮汉又是躬身一礼,转身自去收硷他哥哥的尸身去了,但在临走之前,恨毒地望了展白一眼。

    展白也没想到一掌竞把“混江龙”梁朋打死,看到梁朋弟弟的悲愤眼色,自己心里也在暗暗后悔,不该出手太重,但又看到这被称做“公子爷”的华贵少年颐指气使的气概。

    开口就是三千银子,又听他自称姓金,使已猜溯到必是“祥麟公子”了。展白暗在心中忖道:“哼!还不是仗着几个臭钱,来收买人心,替他卖命!”

    那黑座老者见“祥麟公子”当众赏了他一个面子,怒气略平,撤去了双掌集运的功力,交叉在胸前的两臂也缓缓垂了下来,但仍向展白狠狠说道:“看在公子爷的面上,暂时饶你不死!”

    展白看黑瘦老者卑夷他的神色,不由冷哼一声,傲道:“未必!”黑瘦老者刚放松的神色,立时又紧张起来。

    但“祥麟公子”不等展白再说下去。

    哈哈一笑,说道:“天大的事情,一过去就算了啦!这位兄台,我还没请教你贵姓大名呐。”

    展白突然起了一个念头,暗想“这‘祥麟公子’之父,乃是我杀父的大仇人,自己早晚要找到他父子清算这笔帐,如今当着这么多人,何不显露自己的姓名,以后也让江湖道上知道,展家还有这么一条不畏强权、为父报仇的后代根苗”

    展白想至此处,立刻说道:“在下展白,阁下想必就是闻名天下的‘祥麟公子’了!”

    “承蒙谬奖!”

    “祥麟公子”俊美的面容上,带着高贵无比的笑容说道:“祥麟一生好客,如蒙展小侠不弃,请展小挟至寒舍,容样鳞一尽地主之谊!”

    此时金乌西坠,夕阳霞影投射在江面上,闪烁一片金鳞。

    展白正待推辞不去,忽觉眼前一亮,原来是“祥麟公子”的胞妹金彩凤在几人说话时,也走了过来,她就站在她胞兄的身后,只以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望定展白,并未发言。

    金释凤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其美艳如春华秋实,明丽如明月秋水,简直不是任何笔墨可以形容的,尤其她的性格,脱略形骸,既不腼腆见人,又不心高气傲,在任何场合都是大大方方地露面,任万人欣赏,任万人赞叹,决不藏藏躲躲,自自然然,没有一丝矫揉造作,真好像碧空蜡月,被头名花一般。

    展白虽然纯朴如玉,胸不点尘,尤其最近几天绝色美女见过好几个,像慕容红、展婉儿、樊素鸾但无法和眼前的金彩凤相比拟,只觉她明丽照人,尤其她嘴角上那——对浅浅的梨涡,没有笑也似乎带着甜蜜的笑容,展白与她目光相触,不由微微一果,在心中暗暗喝彩:“好美!”

    见展白未再推辞“祥麟公子”以为展白答应了,立即吩咐手下带车、备马、抬轿,候时车、马、轿都到“祥麟公子”向展白一抱拳,说道:“请吧!”

    展白此时再想推辞也说不出口来了,只有走到哪里算哪里,跨上一匹马去,众人骑马的骑马,上轿的上轿。

    “祥麟公子”与展白并留而行,一路上高谈阔论,显得既热情,又诚恳,展白心存仇视,但也不得不暗暗佩服“祥麟热肠”江湖传言不虚。

    尤其那金彩凤,也弃轿不坐,骑了一匹雪白的骏马,随在胞兄身侧。,隔着“祥麟公子”不时以她那美得不能再美的俏目,瞥望展白两眼她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她的娇美双眼,似是会说话一般,展白只觉有无限情意,从那两只美得不能再美的大眼睛里传了过来,使得他心中一阵迷惘,又是一阵迷惘..。

    “看他兄妹这般神俊清秀的人品,假如有一天自己正式向他兄妹的父亲寻仇时,不知能不能下狠心跟他兄妹翻脸动手?

    届白心中感概万千,沿途所经毫未留意,转眼间来到一座高大府第之前。

    只见高门府第,门前上马石下马石分列左右,汉白玉的高石台阶,高达数十级,广有十数文,气派之大从未见过。

    每隔五层台阶,左右即站定两个金盔金甲、佩剑执矛的卫士,由低至高,选题两列,足有五、六十名之多,展白看得暗暗咋舌,心说:“想不到武林豪门,竞有这等气派,即是王侯府第也不过如此了”

    众人到了府前,下车下马。

    “祥麟公子”满脸春风,丝毫不带骄矜之色,很热诚地握着展白的手,当先迈步登阶。

    金甲卫士逐个地收矛致敬,展白不由心中暗叹,看“祥麟公子”富甲王侯,势可盖天,对自己一个落魄少年,竞如此热情,真不愧“祥麟热肠”之名!

    门楼檐牙耸云,廊檐下接满了金字大匾“状元及第”、“进士”、“榜眼”、“御前一品”等等不胜枚举,当中一块匾,斗大的四个金字“建业金府”看样子这“祥麟公子”不但是武林豪门,而且是官宦世家了。

    黑漆大门的右侧,接着“千顷脾”、“万顷牌”的牌子,另有一块金底红字的牌子,上书“江南第一家”分外刺眼。

    “哼!”展白心说:“好大的口气!”

    展白一路观望、思索着,被“祥麟公子”让进一座大厅,此时天已昏黑,大厅内燃起了上百盏的灯烛,把一座宽敞豪华的大厅,照耀得金碧辉煌。

    “展兄想必尚未用餐。”“祥麟公子”含笑说道:“小弟聊尽地主之谊,请展兄便饭,千万别客气!”

    “祥麟公子”说罢,也不等展白答应药即回头吩咐属下摆饭。

    “哥哥!你真是——”始终未开口说话的金彩凤,忽然美目流转,眼光往“祥麟公子”转到展白身上,吐声如呖呖莺鸣,说道:“看展小侠——”

    这有着“江南第一美人”之称的金彩凤,当真是眼睛会说话,就她这么两句不完整话一说,祥麟公子”已经明白,哈哈一笑,说道:“不是妹妹提起我倒忘了。”

    说着提高声音说道:“来人呐!”

    应声从一座翠玉屏风后面,转出四个青衣小婢,袅袅走至“祥麟公子”面前,齐身敛衽行礼,齐叫了一声:“公子爷——”

    “伺候贵宾沐浴更衣!”“祥麟公子”一挥手,四个青衣小婢一齐来到展白面前,敛衽为礼说道:“贵宾,请来吧!”

    说罢当先走去,展白略一犹豫,看到自己一身汗垢,也真该梳洗一番了,也不客气,即随着那四个青衣小婢行去。

    走过几道铺着华贵地毡的甭道,青衣小婢推开一扇高大琉璃门,已进入一间豪华宽敞的浴室。

    只见浴室中央一个两文见方的浴池,池中水情见底,池中央一座白玉雕塑的半裸女像,女像肩上负着一个花瓶似的水颐,一缕清泉由瓶中倾入池内,水声溅殊泼玉,令人人浴之前,先有一种清新洁净、尘俗皆消之感。

    四个青衣小婢姆一进浴室,即自行宽衣解带,把展白吓了一跳,急问道;“怎么!你们也要洗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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