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朝鲜

16小说网 www.16kbook.org，最快更新长白雪文集最新章节！

    朝鲜是我们的近邻，文革后期在机关工作期间，我和同事曾从苇沙河借路朝鲜途经两个小村庄到下葫芦套抬回一些鱼来给机关的同志们搞福利，从而也算在三十年前出了一趟国。

    那是一个初秋时节，鸭绿江水清如碧、绿岸氤氲。苇沙河大队的领导为我们先去对岸的里长那里办了签字手续就算万事倶备了，相当于现在的办好护照和签证，只不过那时不用花钱而己。记得那天下午，我和同事被大队的领导领到江边的一只小船旁“那，就坐这船。”因为证明手续上是两个人所以其余的事就只能靠我们自已了。我们俩人解缆上船一人划一支浆用力向江心划、可那小船就是在江中盘马弯弓不前行，你说急不急人？后来我俩一块喊号并力争使劲头一样大，小船东摇西摆总算碰到对岸陡峭的山崖边，谢天谢地可算过来了。下船系好缆绳，沿着山崖上的一条弯弯曲曲地小路攀援上去走进了一块缓坡的玉米地，前面一个小村庄己近在眼前了。进了村庄因为事先己受过外事教育不许进人家、不许和村民讲话，所以我们只能穿村而过。较整洁的街道两旁是规整的刷白粉的房屋，但却没见着有人走动，可能是都下地干活去了。村中心的墙壁上画着大幅的宣传千里马运动的水粉画，那一行行的朝文对我们来说只能是山羊看广告了。在村中的十字路口有一个木质的凉亭，亭中有一口带水泥沿的水井，有一个盛装的朝鲜妇女刚装满一盆水顶起来悄无声息地飘然而去。我们走进亭子里，井面有木盖周围也很干净，我们掀开井盖来清水莹莹上浮一瓢，一饨痛饮酣淋漓，朝鲜人对饮用水的卫生要求和洁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地印像。出了村子看到对面山上像个小工厂的地方开出来两辆烧木炭的旧卡车咳带喘艰难地在山路上跋涉，几个司机不时停下车来忙乎一阵，车再继续向前挪动一段路其落后程度是显而易见的，虽然那时我们也很落后。走了近半个小时的山路到了目的地，抬上几串鱼其中一条大鱼足有一米多长，我们又踏上了归程。

    在返程的山路上我们遇到了两个背着背筐的朝鲜小男孩肥衣宽裤，由于语言不通他们微笑着拿出两个大萝卜递给我们，我们笑着向他们摆摆手。可惜我们没给他们准备什么礼物殊为遗憾。在路过一个小村落的时候，从白色的房屋里悄然飘出两个端着晒菜盖帘的婷婷玉立地朝鲜姑娘。她们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苗条的身段着白短上衣淡湖兰色的大长裙子，走路那优雅的姿态真堪与舞蹈演员相媲美。她们看见我们的大鱼发出呀呀的赞叹声，其余的话语我们就一窍不通了。一个正在院子里忙乎着晒菜年纪大些的老妈妈会点中国话、她问我们“鱼的賣吗？”我们連忙摆摆手“不賣不賣。”便在她们羡慕地眼神中勿勿走过去。

    当我们费尽气力终于把船划到我方岸边时，己是皓月临江风了。大队干部们早就在江边等候多时了。我们向前来迎接我们的大队干部讲述着朝鲜人见了我们的大鱼后那份惊讶的表情，大队干部说“朝鲜人没有大挂网只有小拖网，所以他们根本捞不到大点的鱼。有时他们会乘黑夜来偷我们的网回去还不会用只好又给我们扔在江面上。”大家一阵哄笑。

    我想那偷网的朝鲜人可能是看到我们捞起的大鱼又是羡慕又是妒忌，便偷回网去比量比量，由于不得要领不仅没逮着鱼，反灌了不少江汤，一气之下便像借了假八蕉扇没灭火反道烧了猴毛的孙行者一样，把这不听摆弄的宝贝恨恨地丢回江中。如果他能多观察一下我们是如何下网的，那么他几乎就快接近成功了。我想无论做什么事，只要能力戒浮燥、潜心学习、持之以心恒，成功便离我们不远了，你说是吗？

    200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