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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抖，然后，她伸手揭开离她最近的一个水桶的盖子，把怀里的骨头都放进水里，她开始轻轻地擦洗骨头上的血迹，用水一遍又一遍地洗，疼惜地抚着骨头上被狼啃过的痕迹，声音轻颤着：“强强，妈妈帮你洗澡，这里，还疼吗？”
欧青青看着晨起的阳光给凌虹渡上了一层金色的毫芒，她的鼻子酸得难受到极点，大颗大颗的水珠坠落，她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稍不注意，哭泣的声音把那对沉浸在温柔相认的母子惊到。
凌虹轻轻哼唱起一首很好听的歌谣，温柔的表情就像在哄婴儿睡觉的母亲。
如果忽略掉那桶里的白骨，那是一副怎么让人心动的温馨画面？
欧青青终于忍不住，她放开手，嚎啕大哭。
凌虹听到欧青青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她本想喝斥欧青青几句，可是终于还是忍了下去，接着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眼眸里的凄凉一闪而过，很快地又恢复到平静，她的声音果断带着强势：“欧青青，回家去！忘记你刚才看到的一切！”
欧青青忽然扑了过来，她紧紧地抓住凌虹衣服，蹲坐在凌虹面前，哭喊着：“我不止看到了现在的情景，我还看到了昨晚的一切！昨晚我跟本没有喝醉！凌老师，你去告那个男人，我出庭给你做证！我一定出庭做证，绝对不退缩，我不怕恶势力！！”
凌虹看着欧青青黑白分明的眸子，这年青的女孩子，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在学校里将所有追求她的男孩踢了个遍，刺伤无数，此刻，这孩子被泪水迷蒙了双眼，可是依然没有办法遮挡住她眼睛里亮得惊人的清明。凌虹微怔了一下，随即拉下了脸：“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欧青青被凌虹吼得一怔，紧抿着唇，定定地看着凌虹。
凌虹与欧青青对峙着，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谁也不肯退缩半分。
欧青青忽然站起来：“你不告是不是？那我替你去告！”说完，欧青青转身便向着离开的方向而去。
刚跨出一步，欧青青感觉到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凌虹的声音带着平静的幽远：“不要去。”
欧青青转头看着凌虹，目光里都是满满的询问，理由？
凌虹：“我是心甘情愿的，我背叛了主人，我生下一个不该生的孩子，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你如果去警察局告状的话，便是对我的侮辱，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对上欧青青的目光，里面夹杂着坚定的固执。她怎么能看着一个这么好的孩子因为她的事情而死无葬身之地？她做了楚遥臣的下属九年多，在近十年的时间里，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个男人有多么嗜杀。
欧青青不敢置信地看着凌虹：“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愚忠的人？你不知道在桶里的那个是你的亲生骨肉？”
凌虹：“我再说一遍，一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任何人插手，昨天，你没有死，只能说明你好运。”